羊城4.9万重性精神病患谁管?这个问题提得有点吓人,应该算是“标题党”吧!其实,这种说法本身就包含了逻辑上的悖论:倘若真是“谁管?”成立,那4.9万的统计数据哪里来?有数据存在,就说明有机构在对这部分人群进行追踪并有所管控,而并不是放任自流。其实,重性精神病患并不都是狂躁并具有伤害性的,城市中出现精神病患者伤人的报道不能说没有,但并没“频发”的状况,这说明目前城市中对重性精神病患的安置未必完美,却并无特别不妥。
精神病患产生的原因很多,这是人类精神世界不可逆转的悲剧之一。如果把人类看作是一个完整的机体,那么,这个机体不时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也很正常。正如人体要与各种病患病菌共舞的道理一样,正常人群与精神病患总要共存于一个平台,同时精神病患有一个发展性的致病过程,因此社会一概采取“隔离”的办法来应对这种病患,已被认定为不合乎人道精神的行为。对重性精神病患采取强制性措施,往往必须在其真正失控乃至对社会造成伤害时,才无奈采取的处置。而数据表明,绝大多数的重性精神病患的“失控”,往往是有诱因刺激引发的。既然有诱因,那就并不是绝对不可控的。
传统上对重性精神病患的管控体系,基本是由家庭和专业医院以及部分社会力量介入构成的。如果真要有所诟病,应该是社会介入力量目前还相对弱小,特别是对家庭提供的辅导和资源上的严重不足。对重性精神病患的管理,实际也是社会公共医疗服务的组成部分,而其又有一定的特殊性。应该说,这种特殊性在目前的日常生活中并没有体现出来。一方面,人群中一旦出现精神病患,人们都不免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另一方面,对出现精神病患的家庭,有针对性的社会服务也相当不到位。这既增加了诱发重性精神病患“失控”的环境可能性,同时,又让这些家庭只体会到精神病患的家庭责任,却体会不到自己的社会责任。
实际上,那些在生活中无微不至照顾精神病患的家庭,为社会和谐与安宁的付出,是我们不该忽略和低估的。社会管理机构不应该仅仅满足于对病患数据的统计和突发情况的处理,更应当研究如何给病患家庭提供更多的精神和物质上的帮助。照料精神病患的工作是艰巨而又长期的,他们同样是在给社会做出伦理的和无私的奉献。只有家庭、医院和社会力量真正构成一个牢固的铁三角,才有可能使得我们对精神病患的关怀,成为真正的公共卫生服务事业。
当然,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城市外来人口增多,精神病患特别是重性精神病患随之而来的个案也在增多。城市如何建立新的追踪保障体系,也是个新课题。事实上,外来的重性精神病患干扰社会的个案屡有发生,这就迫切要求城市与其他地方探讨一个联动和资源共享的机制,才有可能降低同类个案的反复发生。应该说,作为一个公共话题,我们的议题设置并不是重性精神病患谁管的问题,而是“怎么管才会更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