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彤:在赤脚医生年代,我的一个老师下放到农村,他经历过这样一个病例:一个农村女孩子,得了“功能性子宫出血”的毛病,就是月经出血不止,因为出血过多,已经面临休克危险,但他们地处深山,要想去县医院需要翻山,当时完全来不及,又没有其他止血药,情急之下,老师找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对着女孩的脚趾熏烤,结果血居然慢慢地止住了,这个赤脚医生一时间名声大噪。
老师熏烤的那个地方是“隐白穴”,这是足太阴脾经的井穴。所谓“井穴”,就是脾经发源的地方,对各种因为脾虚引起的月经过多、崩漏都很管用。规范地说,应该用艾条灸这个穴位,但连艾条也找不到的当年,一根香烟也居然奏效了。
这个女孩子的崩漏,到后来血色已经很淡了,但即便如此,仍旧不能止血,这种情况在很多现在的女性身上也有,她们的每次月经时间拖得很长,别人五六天,她们可能十几天,而且到后期已经没有血色了,但还是不干净,这种情况,中医就会诊断为脾虚,是“脾不统血”了。
中医讲,“脾能统摄”,“肾能固涩”。正常情况下,脾肾这二脏腑,都有帮助身体器官“Hold住”的能力。这种能力是进化出来的,所以人在幼年或者老年,都有“Hold不住”的问题。前者是还没成熟,后者是衰老,比如都有小便不能控制、口水多的问题,和月经的淋漓不尽在机理上是一致的,都是不成熟、退化或者衰老所致,只不过是衰老的器官不同,表现的形式不同。
这种与衰老同理的病态,在女性更多的表现为月经量多、拖延时间长,到后来血色变得很淡,与此类似的还有皮肤上有淤青,但这种淤青摸上去并不痛,显然不是磕碰所致,怎么好端端的有淤青呢?是血管“Hold不住”了,在西医里一般诊断是“血小板减少”或者虽然不减少,但功能降低,所以不能有效凝血而致出血、“漏血”。这种性质的问题,如果看中医,也大多要健脾,像黄芪之类的补脾药物是必用的,而且剂量都比较大。
